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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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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雲棠背對著謝君棠拿起外套,脫了衣服他是衣冠禽獸,穿上衣服他仍然風度翩翩,只是這一場歡好結束,卻也覺得無話可說。

謝君棠被他折騰的疲憊不堪,閉著眼睛喘著氣。

謝雲棠道:“我知道你對虞希有意思。”

謝君棠聞言翻過身去,被子滑落。

謝雲棠側著臉問道:“其實他長的倒挺像宋上爻的,你就喜歡這種漂亮的男人。”

“君棠,不要讓我生氣,你應該明白我,殺人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”

謝君棠把被子猛的一扯往自己身上一蓋,整個世界一片安靜。

小時候謝雲棠就是個異類,他很少和別人一起玩,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對著沙子,有時候會是一個圓圈,有時候會是一個房子,有時候會是一座墳。

在他們小的時候,謝君棠從沒正眼看過這個弟弟,他喜歡圍著大哥謝清棠打轉,大概許多小孩子都樂意和強大的同伴一起尋求刺激,而那時謝雲棠實在是太單薄了。

不過,不知道從什麽開始謝雲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變得強大,而謝老爺也將目光投向這個本該不起眼的兒子。

謝雲棠留洋回國後,就被視為謝家的準繼承人,作為謝家的大兒子,謝清棠當然不服氣,兩人你死我活的爭了一場後,謝清棠輸的一敗塗地,於是被迫出走北平,然後他再沒回來。

而謝君棠依舊過著自己的風流日子,直到謝雲棠那毫無理智的占有欲開始作祟,他一面幹涉著謝君棠的生活,一面又對自己的初戀情人難以忘懷。

宋幀同謝雲棠也算是少年定情,本是約定要一同去留洋,在出國前夕,宋幀和謝雲棠的事情被宋幀的養父知道,宋幀被他的養父給糟蹋,而謝雲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以為宋幀是反悔不願和他一起離開,便獨自出國。

後來謝雲棠留洋回國,再見到宋幀時宋幀已經變得浪蕩不堪,變成了他養父的眾多情人之一。謝雲棠試圖挽回宋幀,兩人偷偷覆合之際又被宋幀的養父拆散,那是一段毫無理智的日子,所有人都活的渾渾噩噩,不知明日。

在宋幀的養父死後,謝雲棠想辦法把宋幀救出了宋家,宋幀想逃離廣州逃離所有人,謝雲棠便囚禁了宋幀,磨合了一兩年宋幀向他妥協,然而時局弄人,謝家逐步走向低靡,為了謝家不至於破敗,謝雲棠將宋幀押往東北日軍軍營作人質,以獲得日本人的支持,這一去東北宋幀就變得失去控制,他先是跑去太原替日本人攻城,後來又將自己的弟弟俘虜,再後來謝君棠只知道宋幀成親了,新婚後不久他帶著自己的妻子跑去日本,而謝雲棠為此變得喪心病狂。

在宋幀去日本的那段時間,謝雲棠就像是一個隨時會崩潰的人,謝君棠那時和女友分手,流連歡場通宵達旦,從前偌大的謝家,因為謝家二老歸鄉養老而變得空曠,那麽大的屋子,竟只剩下他們兩個失意的兄弟相依為命。

為什麽謝君棠和謝雲棠這對親兄弟會亂倫,大概還是要提宋上爻。在宋上爻之前,謝君棠也和男人睡過,但那些都是風流做戲,睡一覺嘗個滋味也就行了,對男人動心,宋上爻還是第一個。

謝君棠愛好戲曲,特別是男子反串旦角,他由其愛好,而宋上爻的長相萬裏挑一,從前就有人笑稱他是“一襲霞衣傾城”,也就是這樣一個男子,偏偏讓謝君棠求而不得,或許從一個開始他們的相遇和相知就是宋上爻的圈套。

宋上爻一心想獲取廣州地下漢奸的名單,這個名單謝雲棠手上有一份,謝君棠為討宋上爻歡心,便冒險去謝雲棠房裏竊取,不料被謝雲棠當場抓獲,謝雲棠以名單誘惑謝君棠,說是他肯讓他睡一次,名單就算獎勵給謝君棠。

在謝君棠猶豫的時候,謝雲棠又是威逼又是利誘,很快得逞,第二日謝君棠帶著名單去找宋上爻,卻被宋上爻的手下打傷,被丟棄在宋家門口,臨到昏迷前宋上爻的擔憂和傷心謝君棠都聽到了,只是醒來後得知宋上爻逃離廣州,謝君棠還是有些失落,也有些慶幸。

他一直都很明白宋上爻難以追求,而宋上爻利用他謝君棠也清楚明白,失落是情之所鐘,慶幸是相安無事。

因為這次槍傷,謝雲棠直接挑明了讓謝君棠別再念著宋上爻,趁機對謝君棠表了白,賣國賊已經是謝家洗刷不去的罪名,謝家如此就是孤島,而這孤島之上就只有他們兄弟二人能相互依靠。

也許就是鬼迷心竅,謝君棠卻不得不承認只有和謝雲棠依靠才有一些歸屬感,大概他們真的太相似,時局和命運是最會作弄人的,而做過的事是無法回頭的。

他們在一起兩年,謝家變得昌盛,和日本人也走的更近些,而這個時候去日本的宋幀突然回國。

謝雲棠從見到宋幀開始就變得失去冷靜,卻固執的欺騙謝君棠他對宋幀早已死心,那夜他們剛溫存完,睡夢裏謝雲棠還呢喃著宋幀的名字,謝雲棠嘴裏就算說再多的愛,也抵不住這一句囈語。

謝君棠雖能承認自己想過和謝雲棠就那樣相依為命一生,可他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謝雲棠舍不得放手,假如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並不愛他,謝君棠也不會強求,所以他選擇離開廣州。

輪船出海,他本想到處周游,後來想起來聽說過宋上爻在綏遠抗日,謝君棠便去找宋上爻,有些話也許宋上爻並不稀罕,但他還是想說清楚,雖是欺騙,但只要他付出,從來都是心甘情願,而他此生能認識宋上爻這個能一起暢談戲曲的知音,已是萬幸。

就算宋上爻與他不關情愛,也能說出讓他放開過往的話,別人都說宋上爻心狠手辣,連謝君棠都恐懼過他的殺人手腕,而在這樣的聚散離別裏,他卻能感受到一份溫柔,或許即使今生情無緣,知己卻有份。

和宋上爻分別後,謝君棠去了北平,謝清棠見到他也不問他在廣州如何,為什麽要跑出來,反正打個招呼,給他安排了一個屋子就好酒好肉伺候,而他也無心給謝清棠解釋。

他住在北平的時間不長,卻是被他那個侄子氣的不輕,謝海濂是謝清棠的長子,現在已經有二十來歲了,謝清棠結婚生子早,也不似謝君棠風流,為人較內斂,而謝海濂就不同了,一身的土匪性子,老是盯著謝君棠的一言一行,謝君棠要是稍稍對著美男子看一眼,謝海濂就開始冷嘲熱諷了,說他風流成性,出了籠子還不改,還說沒錢睡人,就只能飽飽眼福,謝君棠肯定是不會和侄子吵架,但是一口氣咽不下去,就和謝海濂開了個玩笑,卻被謝清棠看見。

接下來謝雲棠就派人來北平把他接回家了,謝君棠左思右想,覺得大哥也許是怕他把謝海濂帶壞了,但其實他從去北平開始就沒再招惹人了,對謝海濂也不過是言語上的輕薄,但是大哥要防範他也是有因的,當年大哥和謝雲棠爭家產的時候,他只顧著風流快活,誰也沒搭把手,所以大哥後來才會被逼的離開廣州,謝雲棠手段厲害,而他是蠢到無可救藥。

謝君棠睜開眼時,天已經黑的不見五指,屋子裏連一盞燈都沒有,謝君棠慢慢起身喊人,可是沒人答應。

謝君棠下床,突然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竄入鼻腔,謝君棠察覺到虛空裏有人靠近自己,謝君棠出手攻擊,那人用一雙粘稠的手抓住謝君棠的手指。

“是我。”聲音在發抖,但謝君棠能分辨出這是虞希。

謝君棠立馬扶住眼前的人,把他往床上一扶,自己去開燈,轉身看床時,虞希整個人就像是要被血浸透,血染紅了全身,而他的肩膀上還有一把刀,謝君棠被這幕震撼到,他急切的問道:“虞希,你怎麽會弄成這樣,是誰下的手。”

“謝雲棠。”虞希費力的擡起頭,蒼白的臉很嚇人,而他口裏說出來的那個兇手更是謝君棠兩眼發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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